天魁之毒,世上无解。
他孤单的背影渐渐融入萧条的人群,手掌悄然压过剧痛的心脏。
遇上她,他能怎么办呢。
躲不掉,逃不过。
风骤起,有叶落于掌心,如今这时节桃花悉数凋敝,唯有香如故。
他扯了扯唇角,脑中忽然浮现出她的样貌来。
还有那些汹涌而出的记忆。
好像,她五岁那年在楚国王宫的御花园中摔断了腿。
好像,她六岁那年背完了兵法。
好像,她最爱吃醉虾,最喜欢初桃酿的桃花酿。
好像,她牵着穆黎岁的手走过楚国的每一片四寸见方的青砖。
好像,她会在与夫子下棋时,偷偷藏起一枚子来,却总是被抓个正着。
这些关于她的点点滴滴,每一件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阿扶,却可以有很多个爱她的墨言。
秦拂远远的站着,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荏弱的身子猛烈的颤抖着。
地上黑色的血就像刀一样扎在她的心里,怎么会这样呢?
他……竟然就要死了。
是扶兮?
她忽然转身跑到屋内,带着满腔的愤怒与恨意,要去质问扶兮。
人刚转身走回永宪侯府,就听见永宪侯府内传来呵斥声。
府内,怀璧脸色铁青,将桌上茶杯拂去摔了个粉碎,嗓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早上父王还好好的!父王怎么会突然病倒了?!”他一把揪住前来传信的人,怀疑道:“还有,什么叫‘尽力’?”
“属下实在不知啊,侯爷饶命,太医皆在宫中。”送信的宫人吓得浑身颤抖,生怕侯爷一个怒火就把自己咔嚓了,小心翼翼道:“还有,大公子,二公子恐怕,已经到了。”
怀璧脸色微变,低沉的吼了声:“备轿!”说完一把甩开他。
宫人瑟瑟的跑出了永宪侯府,怀璧这才招来管家,让他去找了陆崇点兵。
“我与你一起去。”在他要走的时候,扶兮拉住他。
怀璧回头看她一眼,点头默许。
恢弘的寝殿之外,远远的跪满了一地宫人。
怀璧领着扶兮匆匆入殿,却被辰戊一把拦下了,他笑道:“三弟,三弟妹,父王病重,你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他身侧站满了卫士,皆非宫中守卫。
大公子垂眸立于一旁,皮笑肉不笑道:“二弟说的没错,三弟,还是请回吧,若有消息,自然第一个通知你。”
这二人把持了宫中,齐王的帖身太监阿蛮被困殿内。
齐王,恐危。
怀璧大怒:“大哥二哥,同为父王的儿子,怎么,我姜怀璧,是不能见他一面了?”
齐王这几日精神都靡靡不振,早上朝上了一半便推脱说不适,怀璧也只当他是操劳过度,如今想来,怕这事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了。
鹰眼扫过衣着光鲜的二位哥哥,他冷笑道:“还是说……大哥二哥等不及了?”
“哈哈哈!老三,你可莫要冤枉了哥哥们。”明沥似笑非笑道:“父王一向精明,岂是吾等小辈就能让他着了道的。”
明沥说完,辰戊目光如刀般猛的射向扶兮,惊得她后退一步。
辰戊的眼珠在扶兮身上打着转,他笑道:“早闻弟妹出了事,没死真是可喜可贺啊。”
“二哥见我没死,真觉得可喜吗?难道不是……”她下巴微抬,看着辰戊轻笑一声:“失望吗?”
“弟妹妹——你既然知道二哥很失望,何必多此一举问出口来呢?”辰戊摇了摇头:“二哥这个人最讨厌失望了。你没死的成,可是让二哥好多天吃不下睡不着。”
“姜辰戊!”怀璧听不下去了,当初扶兮受伤那个仇早就想报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这层皮是算是撕破了,他看了明沥身后两眼,讥道:“大哥这是何意?”
“何意?父王危已,东宫之位尚未定,还不是怕有些人意图不轨?”
“那么敢问,大哥这个所谓的意图不轨之人指的是谁?”
怀璧笑意冷冷,他虽早就知道兄长图谋不轨,但未曾料到他们下手是如此之快,“还是说,父王这一病,大哥就等不及了?!”
明沥毫不客气道:“是又如何?我也不怕告诉你,姜怀璧,你烧我房子,毁我之物,你以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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