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计划

    Rossi简略说完他们疯狂的计划之后，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死寂。

    Sam若有所思地盯着白板，好像要把所有信息都刻印进自己的脑海中，Dean则垂下头，浑身微微颤抖。

    然后他在所有人担忧的目光里开始大笑起来，Sam回过头用“你被附身了吗”的诡异眼神上下打量着兄长。

    “你们希望【说服】Lucifer放弃天启，然后呢？说服他继续他的牢笼三日游吗？”Dean的大笑渐渐变成嘴边苦涩的弧度，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更绝望些，“在我们开口之前他就会把我们都烧成灰。”

    “我们面对过很多连环杀人犯——或许没有一个像Lucifer那么特殊，但我们相信这其中有一些共通性。”Reid并不那么在意Dean的讽刺，毕竟谁听到这个想法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

    “Lucifer的堕落是因为他具有‘情感’，也就是他自己的意志。他憎恶人类。”Hotch指向白板上写着‘动机’的那个方框，“这是个好现象，当然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好现象，但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好突破口。”

    “打算跑到Lucifer面前大喊一声‘Hey，瞧我们多可爱，别恨我们’？”Dean没办法停下焦躁地反复轻扶额头的举动，嘴中的讽刺不断不受控制地溜出来。

    JJ看出他的担忧和绝望，轻声安慰道：“让我们尝试一下吧，毕竟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了。”

    Dean沉默下来，不再做更多的反驳。

    “最重要的突破口是家人。”Morgan推开椅子站起来，开始说到最关键的部分，“我们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最好还有一个筹码，然后才能和他对话。”

    Reid在另一面小些的板子上固定了一张地图，目光投向Dean：“我们需要知道最终之战的地点。”

    Dean看着他很久，嘶声道：“天使需要他们命定的容器来获得力量，在没得到Sam作为容器之前，Lucifer绝不会正面对上Michael，那简直就是自杀。”

    “可侧写指出，Lucifer对于他自己的命不那么看重。”Hotch解释道，“他所有的行动都围绕着天启、上帝和他的兄长Michael打转。所求的只不过是毁掉污染天父造物的人类，他从未表露出要‘统治’什么的意愿，甚至从未透露在末日之后他有些什么打算。”

    “当Unsub表现出对于未来毫无计划的时候，一般都表明他内心极度迷茫动摇、不知所措，甚至有自毁倾向，这时候抓准要点的劝说就会变得很有效。”JJ向Dean解释。

    Sam自始至终从未开口，但他比Dean更加认真地听着BAU的说法。

    “这可能有效，Dean。”他突然这么说，“Lucifer…就在我们尝试用Colt杀死他的那次，和我提起过，他说我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在六个月之内，而且是在底特律。”

    无视了兄长惊诧质疑的目光，Sam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认为最终一战是有地点的，并且有既定的时间。而按照Lucifer对于天启的志在必得，还有对于Michael的执着，无论是不是得到容器，他都一定会赴约。”

    整个房间都陷入死寂当中，Dean惊诧地眨了眨眼睛——就是说即使Sam不答应Lucifer，他们也还是有那么一点机会？

    或许没有，毕竟他们不是没有与Lucifer面对面过，悬殊的力量差距让将对方锁进牢笼变得更加不可能。

    “拜托了，想想这个可能性——他们可能是对的，Lucifer的内心比我们想象的远远复杂得多，他们是专业人士，Dean。”Sam走到白板前面，手指划过‘Family’字母下方。

    他的下一句话几乎是耳语般，但在安静的房间里仍然明晰可辨：“Lucifer渴望家庭、渴望理解，他是个怪物，而他的哥哥因为宿命不得不杀了他。Dean，我认为我知道谁才是和他交谈的最好人选。”

    “不，Sam，我绝不会让你就这么撞进Michael和Lucifer的决战当中去！”Dean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双拳泄愤似的敲在桌子上，怒道，“这绝对不可能，Lucifer需要一个容器，你就这么送上门去？”

    Reid歪歪头，看起来有些不解，他拿起笔，在地图上圈出底特律：“既然你们知道Lucifer在底特律，为什么不去找他，在决战之前谈谈呢？结果或许都是一样的，那么我认为越早做出行动，就会给我们更多的反应时间。”

    “我们没什么可失去的了，Dean，而且我认为他们说得很有道理。”Sam出声，“我们原本的计划就是带着钥匙去底特律，为什么不顺便尝试一下说服他呢？”

    Dean无法反驳Sam的论点，但他当然不能就这么准许他的弟弟和魔鬼对话——内心最深的某一处告诉他那会导致【不可逆转】的结果。连说“Yes”都不能带来的、更为可怕的结果。

    “最适宜与Lucifer交谈的只能是Sam，”Hotch锁住Dean的双目，试着让年长些的Winchester明白事态、从过度保护弟弟的状态中脱离出来，“Lucifer不会杀死他的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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