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bsp;  她笑着自我介绍，把自己的来意也一并说明，老汤姆枯枝一般的手指扬起挡住太阳想看清些面前逆光站立之人的面貌，奈何无用，只得放下手，就地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许翘翘见状也跟着在他旁边坐下。老汤姆苍老得厉害，小汤姆看着才二十来岁的样子，按理说，老汤姆不该是这幅样子。

    老汤姆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托比……是个正直的，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这事，不知您想从老汤姆这里知道什么呢？”声音低哑暗沉犹如老鸦一般。

    许翘翘希望他能将当天的情形一点不落地给她描述一番。老汤姆叹气摇头，“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有人来问我，我便说罢。”

    那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大清早的店门刚开不久便来了十三名客人，领头一位大概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样子，一脸胡茬，身材精瘦，招手便让老汤姆用大容器送玫瑰醉并店里最好的吃食来，然后大踏步进了大包厢，后面的十二人嬉笑着跟进，看情状，彼此都是极为熟悉之人。想着十三人用小酒壶是不行，老汤姆便到后厨寻大些的容器，利姆本在刷碗碟，见此从外面的水盆里抱了一坛大肚细颈的容器递给他，老汤姆笑着夸赞了一番他能干，接过坛子，老汤姆便去地窖取玫瑰醉，送去包厢前，托比还叫停问了几句，玫瑰醉酒液嫣红气氛芬芳，一般使用半透明的琉璃杯盛，见是客人要求也没多说什么，老汤姆抱着坛子送到包厢桌上之时，吃食已经先送到，桌上之人几乎都在大快朵颐，面色活泛，只那领头之人神色平常冷眼瞧着未动些许，靠门口的人一见酒来了，一把夺过坛子，一个个倒酒过去，老汤姆知趣地退出包厢，再进来之时，已是近中午，托比觉得包厢里的客人待的时间过长且无甚动静，便派他来察看，一推开包厢门，他立时傻眼，吓的腿脚发软，桌上的客人东倒西歪，俱都面孔煞白，唇边带血，他跌跌撞撞地赶紧去报告托比，托比一见也吓了一跳，连忙让他去叫警察，警察来之后，说这些人都死于极为厉害的毒药，把唯一接触过他们喝的酒的老汤姆带走调查，老汤姆受了好许折磨，若不是托比力保，他只怕要死在那时，不是他做的，他自然咬口不认。警察也拿不出直接证据证明是他干的，又找不到其他嫌疑人，只得放了他回来，把那十三人草草埋葬在城南，案情的真相也随之掩了过去。

    许翘翘听得十分认真，问老汤姆，“你有这样细细告诉过警察吗？”老汤姆直摇头，警察压根没问过，只用鞭子挞在他的身上要他承认罪行。他的命是被托比救了下来，然而身体却是不行啦，小汤姆小小年纪便替代了他继续在酒馆做工。

    “那，你有什么怀疑吗？”许翘翘问道，她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老汤姆还是摇头，“这么多年了，我也一直在想，种种都像是他们自己下的毒。”

    许翘翘问起那被掘开地第十三座坟茔，老汤姆浑浊的眼珠子转动几下，良久，才开口，“我身体伤好后去城南外边时，那里便如此了，坟冢之人不知去向。”

    被埋已死之人自己掘开坟墓，这种事情可能么。她正沉思呢，小狐狸小白一嘴咬住她抚在腿上的手指，她吃疼一哼，赶紧的抽出自己手指，狠狠地把小狐狸压进袋里，她忽地意识到自己漏了什么，“老汤姆，那个利姆，能说说他吗。”

    老汤姆娓娓说道，利姆是托比花钱购来的奴隶，他是个爱笑的小伙子，每天干活都很认真很卖力，他最大的愿望便是攒够钱赎回自己，变成自由人，托比是善良的好人，他应承了利姆，在那次命案后不久，利姆便离开了酒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