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爱节操爱得死去活来的右案司眼中,那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最终以花令去冥洲黑室领了五棍子而告终,不过这是黑室里最轻的刑罚。
我本来很同情她,但当她泪眼婆娑的告诉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去黑室真是何其丢脸的时候,我那一腔对她的怜悯之情,就转到了我自己身上。
我去黑室的次数,已经多到蒙着我的眼睛,都可以给别人带路。
我转过头来看着夙恒,很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右司案怎么一点都没有指责我?”
夙恒于那堆公文的最底处,抽出来一张烫着金漆的红底印喜拜帖递给我。
我接过这一看就不可抵挡,浑身洋溢着“我要成亲快来给我送喜钱”的浓郁气息的拜帖,打开一看,仍旧有些匪夷所思地问道:“即便右司案他下个月就要成亲,怎么就改了这么多?”
夙恒的眼角扫过那张请帖,看向窗外的繁茂菩提树答道:“他预备新婚的妻子,是个魅妖。”
我闻言当即震惊在夙恒的腿上,魅妖魅妖,其一族都容貌冶丽,极尽妖娆。
但他们的相貌在冥界并不能算得上出挑,更为家喻户晓的是,他们相中的情人都要和他们在以天为被地为庐的广阔场地上......来几番淋漓尽致的野合。
据说,他们认为不在这样的场地上,那就不怎么能发挥得出来。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一直在心中默默敬佩不已的右司案,骨子里的真爱原来是这么惊世骇俗的一款。
更加难以置信,那样连当街激吻都不能接受的右司案,是如何做到和魅妖顺其自然地感情发展。也难怪他能接受我不顾廉耻地坐在冥君的大腿上。
我陡然横生出一种,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悲凉。
然后我又用这种悲凉的心情假想到,难道那一天花花她在门内,被右司案劈头大骂时的解决之道,就是将右司案推倒在地,尽兴且随心所欲地糟蹋欺凌一番。
于是手中的请帖就有些颤抖,我看向同样最初给我一种清冷禁欲感的夙恒,默默开口道:“你喜不喜欢魅妖?”
夙恒伸出手来揽着我的腰,清衡勾人道:“我只喜欢挽挽。”
我顿时心满意足地点头答道:“殿下果然识货。”
然后我将请帖放回桌子上,继续说道:“我比较好奇那位魅妖姑娘,是用了什么方法,拿下了冰清玉洁的右司案。”
我跳下夙恒的腿,从袖口捡出一个袋子来把核桃壳都装了起来,从书桌后的高架上端来笔墨,放在檀木桌上:“后天就是冥界各地来朝觐的宴会,我想了想还是不要把冥后掌印带在身上。”
言罢我抬手将暖玉掌印同放于檀木桌,一边磨着朱砂墨,一边看着他。
夙恒摊开那堆公文,执笔看了一眼那冥后掌印道:“你用过的东西,还想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