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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杜若汐却是愣了。汐儿?皇上这变化也太快了吧?上一刻还是“宁婕妤”,此时却是“汐儿”。上一刻还是“你可知罪”,此时却是“为何不敢抬头看朕”。他是信自己的对不对?杜若汐在心中默问自己。
螓首缓缓抬起,杜若汐一双明眸三分汗泪,七分含情,委屈、心酸、不安、恐惧……这一切南宫恪都看到了,他的心也揪起来了。
南宫恪亲手扶起杜若汐,温暖的手轻轻抚上那秀美的面庞,指腹小心的拭去杜若汐眼角的泪痕。出神的望着原本娇艳欲滴此刻却因失水干裂的嘴唇。
就那样毫不犹豫,用舌尖细细勾勒。小心翼翼似乎面前的是比江山还要贵重的“稀世珍宝”。南宫恪,怕了,他怕转眼之间自己怀中的娇躯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从未有过的温柔就这样全给了此时凌乱无措像只受伤后慌乱的小兔子的杜若汐。
细细勾勒,舌尖灵巧的顶开杜若汐的贝齿,灵巧的舌头找寻着小巧的软香。含住、允吸,和煦如春日的微风。就在杜若汐已是微醺的时候,南宫恪却是突然抽离。转身离去,留下一抹冷绝料峭……
刚刚发生的一切对杜若汐就像是一场梦。狭小、湿冷的空间里还是自己一个人,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自己刚刚写好的谜面确实是不见了,确实是被皇上带走了。可是,为什么他转变的那样快?那个吻到底是为什么?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冯德言的徒弟小林子却是端着吃食走了进来:“娘娘,这是皇上吩咐宁汐苑小厨房给您做的吃食。娘娘一整日未尽食了,皇上问了玉竹姑姑知道小厨房给娘娘一直熬着粥便遣了奴才端了粥和小菜还有这壶热茶拿来给娘娘。”
小林子见杜若汐一脸茫然,也不便再多言什么“娘娘快用吧,奴才告退。”
待小林子下去后,杜若汐思量着,一般也应是一户毒酒吧,这……罢了罢了,一切自有定数。杜若汐在这样一个不熟悉的地方拿起了自己熟悉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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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罔极堂,南宫恪的心情始终难以平复。杜若汐,皇子,许美人三个词语在自己脑海中反复出现。汐儿到底有没有加害过许美人?若是,汐儿没有那恐怕就是许美人自己自导自演只为陷害汐儿。若是,汐儿真的做了,那朕又该如何是好?又该如何选择?
“汐儿,汐儿……”南宫恪心中默念着,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唇边绽放着小巧梨涡的俏丽少女“此生此世非君不嫁。”她就是汐儿吧!那个唯一让自己心中悸动的少女。
纠结着,回想着,就已是到了宁汐苑前。在宁汐苑门口久久驻足后最终还是迈了进去。
身边的冯德言正准备开口,南宫恪却是单手微抬制止了冯德言。直到,南宫恪踏入了主殿,一屋子无比焦虑的宫女太监才回过神来。
“皇上吉祥,奴才失礼,请皇上责罚。”在玉竹的带领下一屋子的奴才纷纷跪下请罪。
“都起来吧。”南宫恪一边往杜若汐往日里最爱驻足的案几边走去,一边吩咐“玉竹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南宫恪打开案几边的窗子,站在杜若汐前几日刚刚驻立过的地方,望着杜若汐前几日望过的天。那时候,自己还在锦华轩龙颜大悦,而杜若汐却是在这里泪流满面。
“玉竹,你家主子如何?”立于窗边许久,南宫恪缓缓开口。
“回皇上,自奴婢入宫以来娘娘是奴婢见过的第一个恪守宫规、善解人意的主子。”简简单单却是答得明明白白。玉竹清楚,在皇上面前无需帮衬、也无需遮掩,答得原原本本、真真实实才是对主子最大的帮助。
“那百合之事可真是你家主子讲于许美人的?”
“回皇上。昨日,皇上走后,许美人便遣了太医回去。又说要同主子说说贴心话儿。而后便是屏退了身边的下人,只留了馨儿服侍。主子见此,便只好也遣了我们在外面候着。因许美人是身怀六甲,方是留下馨儿伺候的。主子却是不便留下我等。所以,皇上所问奴婢不知。”玉竹依然原原本本告诉了南宫恪。
南宫恪闻后思量一二便吩咐玉竹取出前些日子了杜若汐画的《四君子》。一般,杜若汐不让他们打点案几,所以玉竹并未能一下找出《四君子》。
画卷展开,红袄女孩,唇浅梨涡浮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