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依然是冰冷淡默,如上好的寒玉,发着令人炫目又冷漠的光芒。
被带到厅堂,侍卫止步,整齐立在外面台阶上,不语不动,如坚固的树桩。
两个男人从楼阁上一步一步,慢慢下来。前面的少年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岁的样子,长得分外俊美,带着凤凰花的红艳,以及牡丹的高贵。
韩琅抬眼看着那最前面,明显就是主子的少年。而那人正好也看向韩琅。
目光相撞,谁都不躲闪。
绯衣少年轻轻蹙眉,有些不悦。
韩琅则轻轻一哂,又看向了少年身后的乌衣男人,那人中等身材,偏瘦,一双有些阴鸷的眼睛,正打量着大厅内的十个美少年郎。
注意到一对凤凰眼睛时,明显愣了愣,却很快掩饰过去。
“这是我们主子,以后你们就尽心服侍主人,少不了好处。”那中年男人打破了沉寂的氛围,“也不要想着逃跑。你们看到外面那些牡丹花了吗?都是用人血养成的。”
几个胆小的少年,惊吓地捂住了想要大叫的嘴巴。中年男人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但是,如果你们用心服侍主子,不仅你们会荣华富贵,你们的家人也会平安得很。”末了,中年男人又补充了一句看似温和却威胁的话。
“你留下!”绯衣少年淡然开口,韩琅只能看着雪月和其他人被带走。那中年男人也顺势退下。
空寂的客厅,因为只有绯衣少年和韩琅,更加诡异。
“你不怕?”
韩琅暗叹口气,自己应该表现地和大家一样小心又害怕才对。
想了想,轻笑一声,反问道:“为何要怕?”
“难道不怕你的家人遭殃?”绯衣少年突然很有兴趣,好久没有这么敢和自己说话的人了,除了那个女人。
“我没有家人。”韩琅琢磨着绯衣少年有些兴奋的语气,不明白他为何高兴,“我应该怕你?”
绯衣少年哈哈一笑,显得心情很好。冰冷的脸庞因为这笑容显得生动许多,本来就俊美的容颜添了几分娇俏。
他凑近韩琅,闭眼嗅着韩琅身上的香气。
因他的突然靠近,韩琅下意识地退后半步,浑身戒备,眼睛也冷了。
“你真香!”绯衣少年伸手撩起韩琅鬓边垂下的一缕秀发,凑在鼻端轻轻闻着,不待韩琅发飙,随即又扔下。
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以后换个香,这个我不喜欢。”
韩琅有些哑然,这人怎么如此?如此自以为是?
气质高华,又如此目中无人,估计是哪家的贵公子吧?小小年纪也要学人豢养美姬、男宠?
韩琅摇头叹了口气,好笑地说道:“我不会伺候你的。不管你是谁!”
绯衣少年突然发狠地想伸手,想钳住韩琅。
韩琅身形闪动,灵活地避开,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我知道你非常人,可那个和你一起的少年,一点功夫都不会!”绯衣少年放弃继续制服韩琅的动作,反而悠闲地坐下,看着韩琅慢慢说道。
韩琅吃惊地看着他,她自信并未表现地和雪月关系特别亲近。在车上只是靠着他睡了一觉,除了那几个少年,并没有他人知道。他怎么这么肯定,她会为了雪月而停止反抗。
猜中了!绯衣少年得意地看着韩琅。他从楼阁上就注意到,有个少年的目光只注意这个少年,且包含地说不清的依恋。没想到,他们之间果然不一般。
韩琅低头,敛了眉目。暗自懊恼,自己果真大意了。以为那人不在,便没有谁能拦住自己和雪月离开。
“现在,我想,你的朋友已经很喜欢呆在这儿了。”绯衣少年自信地说道,“黑魂,啊!就是刚才那个穿黑衣服的,他是有名的蛊师,对付想跑的人最有办法。”
韩琅怒视言语不善的少年,恨不得从他俊美地脸上瞪出血窟窿,从牙缝里挑衅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标题出自唐代韦庄的《白牡丹》
闺中莫妒新妆妇,陌上须惭傅粉郎。
昨夜月明浑似水,入门唯觉一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