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动,身边的小鱼被惊动,曳着尾巴快速逃跑。
韩琅坏坏地笑了笑,呆会就烤着你吃。还想跑?
她正想着要生火烤鱼的大事,耳朵动了动,惊觉水面上有晃动的异常。
韩琅便安静下来,透过水面往上瞧着,是一匹马在喝水。
若是人,瞧见我这幅模样,不但不会生什么色心,估计早被下破胆丧命了。
谁会料到平静无波的水池里突然冒出一个女人?会被当成水鬼?
韩琅安心,她不想吓死人的。
洗了很久也游玩了很久的韩琅终于觉得肚子饿了,她朝大青石潜泳过去,那里有她早就备好的新衣和包裹。
刚伸出手指触摸到衣襟边缘。
“谁?”一男子暴呵之声随着身影快速朝韩琅掠来。
韩琅抓过衣服快速裹在身上,赤脚立在青石上,秀发还不断滴着水。
她仰头怒视着贸然出现的男子。
“你是何人,偷窥小爷洗澡?”
她匆匆一瞥,那银色溅洒着鲜血的铠甲已经告诉了她,此人便是山路上所见之人。
韩琅生气恼怒地看着那头发散乱,目眦尽裂,脸色青白的男子。
那男子二话不说,沉默片刻,便转身离去。
“快些离开。本王不想滥杀无辜!”
离去很远的男子忽然对正在拧发整衣的背影说道。
韩琅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要我离开?笑话!这是你家?王爷又怎样?我还是大爷呢!
她冷哼一声,不予理睬。
池子里的鱼鲜嫩肉多,待会让小红给捞几条。
她把腰间的布囊系好,看着青石上那孤零零的金色令牌,弯腰。
刺耳的破空剑声响在韩琅脑后,她连忙躲避,堪堪躲过那锋利。
好快的剑!
男子拾起那青石上的令牌。
狐疑地用剑尖指着韩琅:“你怎会有此物?你到底是谁?”
韩琅念了句倒霉。便努力挤出一丝无辜的样子:“路上捡的,看到很多死人。顺便捡的,只是想贪点小便宜而已。”
她故作那无知无赖少年样。
男子似乎相信了她,只是把令牌揣进怀里,转身离开。
韩琅摇摇头,算了。失去就是得到!
兴许那东西本就是他的。
韩琅梳理了一下头发,松松散散地簪起来。朝一旁更隐密的树林走去。
还是离他远些为妙,此人杀气太重,且还有中毒迹象,死在眼前,救不救得很为难。
她走到池水边,从布囊里放开小红,吩咐她缠上几条鱼上来。
便坐在水边,安静地等着一条条的收获。
而那边的男子待马饮好水,啃食了片刻青草,他也洗了把黏糊糊的脸,躺着草地上闭目养神片刻。
腹内的绞痛袭来,他捂紧了腹部,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冷汗从额发滴落。
我到底中的什么毒?为何只在这个时辰腹内肠子如乱窜的虫子,而后昏迷,第二天什么都不知呢?
一大早便接到立刻回封地的诏书,连辞别都被免了,他不明所以地带着十几个护卫往边关而去,却不想被大批刺客袭击追杀。一路狼狈逃跑,慌不择路,现在到了哪都不知。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精致的脸上顿时因疼痛而隐忍凝紧,就是不发出一声哀痛呼声,直到再次昏迷。
韩琅数了数岸边的鱼,八条?足够了。
“走,烤鱼去!”韩琅摸了摸小红*的小脑袋,高兴道。
“我不吃鱼的,真是!”它一甩身子,钻进了布囊,小声嘟囔,“我最喜睡觉。”
韩琅耸耸肩,知道你不爱吃,我喜欢吃就行。
她借着月色寻找可以支火的地方。
却惊讶身边嗖呼而至的身影。她快速飞身,脚尖点了一下对方的利剑。
“你有完没完?我说了,那东西只是我捡的。”她真的怒了。
值得如此反复暗算我吗?
无耻小人!
但是男子只呆呆地举剑再次朝韩琅刺来。
韩琅盯着那男子的眼睛,怪道:“中毒了,还是蛊毒?”
标题出自唐朝李贺的《梦天》
老兔寒蟾泣天色,云楼半开壁斜白。
玉轮轧露湿团光,鸾佩相逢桂香陌。
黄尘清水三山下,更变千年如走马。
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
释义:天色凄清,老兔寒蟾正低声呜咽,月光斜照,半开的云楼粉壁惨白。玉轮轧着露水沾湿了团围的光影,桂花巷陌欣逢那身带鸾佩的仙娥。俯视三座神山之下茫茫沧海桑田,世间千年变幻无常犹如急奔骏马。遥望中国九州宛然九点烟尘浮动,那一片海水清浅像是从杯中倾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