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琅琊珏眼睛闪了一下,微笑起身,随着瑶华公主一起离席。
夜晚的风透着丝丝凉意,凉风拂过绿枝花叶。朗月当空,银色的月华倾泻一地。
已经七月十五了啊,这本该是自己出嫁的日子,而今……
她黯然叹口气,对着身边高高的男人缓缓说道:“皇兄,你真的不争这位子吗?”
琅琊珏冷声道:“自然!”
他从来没想过要那个位子,他渴望的不过是人间的温暖亲情而已。
“可是你看我们的皇弟,一副酒色模样,将来怎能承担重任?”瑶花停下了脚步,语带诚恳地询问。
琅琊珏笑笑,“皇妹不必试探我。我说了不要,自然就不会争。可是若我想要这个位子,你试探我也没用。”
琅琊瑶也是一笑,她的这个皇兄果然比那个傻弟弟聪明许多。
“何日回封地?”瑶花公主转移了话题。
“不日便回!”琅琊珏冷冷地回答,抬头望了一眼悬于当空的玉盘明月。
“皇兄身边真的无可心的人服侍?”瑶花公主忍不住说道,“我身边倒有几个伶俐的美人,可送与皇兄。”
“谢过皇妹关心!不必了!”琅琊珏并不领情。
“皇弟还年幼,太过无知,皇兄你……”不知为什么,她总不放心这个不苟言笑的皇兄,觉得他很可怕。
“皇妹不信我,多说无益。我的宫殿到了,不送。”琅琊珏说完。便大步朝自己的宫殿走去,身后的太监宫女紧紧尾随。
又是不欢而散!真的要冷漠如此?
瑶花咬了咬嘴唇,望了眼那已经没有身影的过道。
她慢慢转身,朝自己的宫殿走去。她是太担心皇弟了,才忍不住怀疑那个强大皇弟好几倍的皇兄。
虽然他目前无人无势,但是若给他一个机会,逆转时局也是轻而易举。
她不禁打了个冷战,伸出臂膀抱住了自己。
琅琊珏回到宫殿,身体觉得并无异样,便放心看着侍卫呈来的谍报。
有小股士兵不断骚扰周边百姓?
敌方军队也有异动?大批运进粮草?
这西风国欲以何为?想要开战?沉寂了几个月又要进攻?
琅琊珏攥紧拳头,在屋内踱步,思考西风北冰之间的兵力布局,判断西风国会先行哪步。
只是腹内突然一阵绞痛,他伸手按住,单手撑地稳住身子才不至倒下,冷汗从额头沁出。
酒果真有问题。
他意识昏迷前就只有这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晚上,皇宫里安静如常。
皇帝的寝宫里,一娇媚的女子俯卧在干瘦皇帝的外侧,玉肤雪肌在绯色的帷幔里若隐若现。
突然帷幔被撕下。
赤身女子大喊一声,声音高扬还没达到最高音,就被利剑刺中喉咙毙命。
皇帝惊骇地躲进床榻的最里面,满眼迷惑地看着那个连衣服都不曾换下的男子。
“珏儿!”他苍老的声音发抖,不可置信地大唤了一声。
被喊的男子眼神动了动,刺向皇帝的长剑顿了一下。
这一迟疑便失去了先机,隐在暗处的侍卫,带着凌厉的杀气朝刺客奔来。
皇帝裹紧衾被,看着刀光剑影中那个腾挪灵活的身影,慢慢从震惊中回神。
珏儿的眼神不对。呆滞木然!
发生了什么?
本以为暗卫能制服琅琊珏,但是几番厮打纠缠后,琅琊珏纵身逃走。
“圣上,要不要追杀禹王?”侍卫按剑请示。
皇上定了定神,慢慢道:“不用!”
然后招来秉笔太监,“拟诏书,即刻命禹王回封地,无诏不得回都。”
太监狐疑地领命退下,照办不误。
皇帝干枯的脸上突现凌厉之色。
谁在暗处搞鬼?
依珏儿的心性,纵然要杀我,也不会这么鲁莽。
我若死了,珏儿也落个弑君之罪。好个一箭双雕!
可谁这么大胆子?结果自然是有利于睿王。
但是那个傻小子,怎么会如此大胆不孝?如此狠毒?
珏儿神志不清,难道真的只是神志不清?
皇帝看着窗外那明亮的月色,惨白的月光照进奢华的寝宫,上好的龙涎香也掩饰不了浓浓的伤心和不断的猜疑。
标题出自宋朝晏殊的《蝶恋花》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译文:片刻的时光,有限的生命,宛若江水东流,一去不返,深感悲伤。于是,频繁的聚会,借酒消愁,对酒当歌,及时行乐,聊慰此有限之身。若是登临之际,放眼辽阔河山,突然怀思远别的亲友;就算是独处家中,看到风雨吹落了繁花,更令人感伤春光易逝。不如在酒宴上,好好爱怜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