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暂时不想

    这一连几日下来,柯南都有在阿笠家留宿。也算不上特别在焦虑什么，只是心里隐隐有种莫名的放不下。白天他要上学,有和风间砂纪见面的时段,也就是从傍晚放学之后,或者在毛利家吃完晚饭后的时间。

    夜晚静得安详，夜色之中的一切事物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一般。风间砂纪再度失眠,就自柯南开始留在阿笠家的那晚往后，她就每晚都能在特定的时间点醒来，接着便是不眠度过。

    从床上爬起来后，拿下衣架上把外套披在身上,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听到黑暗之中客厅里的动静,风间砂纪最初以为是灰原哀从地下室出来拿咖啡，那个一贯冷淡的茶发女孩最近的几日总是在地下室里忙到很晚，可风间砂纪慢步走过去的时候，才看见窗台之下柯南的身影而并不是灰原哀。

    月光清冷的颜色仿佛一层淡银镀在那个戴着大眼镜的男孩身上，男孩仰头透着窗子望向窗外的天空，光线过于黯淡以至于风间砂纪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另一手举着阿笠博士给他做的那个蝴蝶结变声器，通话的声音，很低，很沉。

    “……兰，你没必要和我道歉的……”

    很快就听出了柯南通话的对象，这么晚了，打电话的也只有那个天使一样温柔的女孩了吧。风间砂纪上前几步，在沙发的后方坐下，这里既能挡住她的身体，又可以清楚地听着属于那两个人的对话。

    她很清楚前不久毛利兰和柯南之间发生了点小矛盾，起因貌似是因为柯南不愿意和她说事件的隐情，于是就生气了，伤心了。可从此刻柯南对电话那一头的毛利兰的回答来判断，后者似乎是在道歉。

    变音器中传出的少年音有些沙哑，透着丝丝缕缕的隐忍和苦涩。尔后，便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直到他最后轻声道了晚安，才挂断电话。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摩擦说散就散的呢？

    风间砂纪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拉紧身上的外套，摆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朝柯南走了过去。

    柯南捏着手机依旧看着窗外，镜片反射着月色的光华，等到风间砂纪和他并肩站着了，他才回过头，看向风间砂纪的表情有些愕然。

    “兰的电话？”风间砂纪也仰起头，目光放远地看着窗外，玻璃的阻隔之下，夜空显得有些朦胧，而玻璃上淡淡地反射着自己已经变小了的身体。

    “你……听见了？”

    风间砂纪轻轻点了点头，也没有掩饰的意思。

    柯南沉默了半秒，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并不是很大，但足以让风间砂纪清楚地感受到其中的无奈与痛苦。

    “这几天没有回去，是在逃避她吧。”风间砂纪收回视线，把目光放在了柯南身上，直言不讳地道出自己的猜测。她的声音就同窗前投下的那抹月光一般清浅淡漠，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

    柯南没有作出回答，只是把嘴唇抿得紧紧的，看样子是许是被风间砂纪说中了心事。

    其实风间砂纪也可以想象得到，柯南只是不忍心看着毛利兰故作坚强的笑容，故作坚强的温柔，所以选择了干脆不和她待在同一个屋檐之下，看不见了，就不会难受了。不论怎么说，毛利兰在他心中的地位，一直都是与众不同、无法取代的存在。

    “我倒宁愿瞒着她一辈子。”柯南突然开口打破沉默，稚嫩的童声有点颤抖和不忍，“如果我一辈子没办法变回去，一辈子只能这样，我倒宁愿她什么也不知道，能看着她和一个爱她的人幸福地生活下去。”

    风间砂纪表情僵了僵，敛下眼神后整理了一会儿情绪，再次抬头时，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浅淡，“如果你是这样想的，就这么做下去吧。”

    对于柯南的想法，意料之中，但同时也是她最不喜欢听到的。只是换个角度想，如果这样能柯南能留在她身边，她也就满足了。长久以来她一次一次的打击，已经让她的*越来越小，小得微乎其微，再也不敢去多奢求些什么了。

    柯南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回视了风间砂纪了一个后者看不懂的眼神。

    这夜，不眠的，可能不止他们二人。

    *

    又是天气晴和的一日，接近傍晚的时候，夕阳在天边泼洒出一片亮丽的绯红，风间砂纪坐在给她腾出的卧房的窗边，捧着杯红茶，对着窗外发呆。

    住进阿笠家的这些天以来，风间砂纪觉得自己都快生锈了。如同与世隔绝了一般，就这么待在那栋房子里，有的时候帮着忙做些小事。试想起来，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平静安逸地过过了，当然，得除了心底的那份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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