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有罪,请皇上宽恕。”
南疆王此时脸上不耐渐缓,看蔚晴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你有何罪?”
南疆王语调平平,未有波动。
“臣女之罪有二,罪其一,僭越职权。御史之子虽罪大恶极,但处置朝廷命官之子本属刑部职属范围,臣女妄自处理,着实不该。罪其二,冒犯天听。皇上乃万金之躯,虽有上苍护佑,但私自携血书进入金銮殿,虽自证清白,但已触犯禁宫条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以上两罪,按我南疆之律,应充入掖庭为奴。”
蔚晴说完,垂首静立,不再多言。
南疆王浮肿的眼泡缓缓眯了起来,这蔚晴倒是有意思的紧,略有些苍白的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王座,在空旷的大殿上格外响亮,笑了起来。
“果真是个知进退的好孩子,充入掖庭为奴就不必了,即日起入宫,封为三品女官,在宫里嘛,也少些闹腾。”
“臣女领旨,谢皇上隆恩。”
南疆王扫了一眼低垂双眉的蔚晴,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满朝面色各异的官员,缓缓走出大殿。
想不到蔚典那样喜怒皆形于色的莽夫,竟能生出这般心性的女娃,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不出片刻,便有宫内女官引着蔚晴进入禁宫内院。
随着那抹深色的深影缓缓消失在眼中,一旁静立不语的南天紧蹙眉头,满脸厉色。
这个女人,绝不可留!
随着女官的引领,重重华丽的殿堂台阁在眼前舒展开来,庭院深邃,建筑紧凑,东西六宫都自成一体,各有宫门宫墙,相对排列,秩序井然,再配以宫灯联对,五彩绚烂的琉璃瓦片,处处彰显奢华尊贵。
内廷之后是宫后苑。后苑里有岁寒不雕的苍松翠柏,有秀石迭砌的玲珑假山,楼、阁、亭、榭掩映其间,幽美而恬静。
这还是边疆百姓食不果腹,军中粮饷频频告急的南疆吗?
蔚晴心中冷笑不已,随着引路宫女走进内局。
内局正殿上坐着一位头发略有些花白的中年妇人,身着紫色官服,曲领大袖,下施横襕,腰束革带,头带幞头,下着乌皮靴,精明世故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她。
片刻之后,屏退左右,离开主座,沉稳着步子朝她走来。
“你就是蔚将军的女儿?”
“回大人,正是蔚晴。”
中年妇人不语,似乎神出,右手微微抬了几次,又不着痕迹地放了下去,过了半响。
“蔚家竟只剩你一人。”
声音微颤,带着强行压抑的沉痛。
“便只有一人,蔚家也足矣。”
蔚晴抬头,目光灼灼地直视中年妇人。
妇人闻言,几不可查地震了震,再出声时语调已平淡无波。
“我乃禁宫内司,主管六局女官,如今六局之内尚仪局司乐一职空闲,今日由尚功局教授各局规矩,明日起便去尚仪局报到吧。
说罢便吩咐蔚晴退下,继续处理六局要务。
经过一天的学习,蔚晴才知道着南疆内宫女官体制基本仿照中国古代唐制分设六局。
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寝局、尚功局,六局首席女官合称”六尚“,各定员二人,正二品,为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相当于朝廷六部尚书。
六局统领二十四司,皆为正三品;其下又有二十四典,皆正四品;再之下有二十四掌,皆正五品;掌之下又各设女史。管理宫中一应事务。
而她所在的尚仪局,尚仪掌礼仪起居,下有司籍(之下有典籍、掌籍)、司乐(之下有典乐、掌乐)、司宾(之下有典宾、掌宾)、司赞(之下有典赞、掌赞),另有彤史二人,正六品,彤史下有女史二人。
简而言之,就是负责皇帝大小老婆的礼仪教学、资格登记、音律教学、同时详细记录她们和皇帝的滚床单历史及相关的启蒙教育。
由于其余几位同事都有独立办公地点,除了每月例会外,平常并不打交道,蔚晴也乐的清静,腾出大部分时间调查血狼谷一役的真正原因。
老头子的确冲动易怒,但这次战役不同以往,有沉稳的大哥和鬼灵精的六哥一同迎战,还有各怀绝技的其余四位哥哥,除非得到了确凿可靠的情报,否则他绝对不会轻易率领五万大军进军血狼谷。
满门杀绝在先,至亲殉国在后,冥冥中似乎有双手在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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