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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佛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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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厨房里所有人都没注意,蓝兰牵着夏翩跹从地道里偷偷溜进了来。

    位于中天峰的厨房硕大宽敞,中间还有一条过道,此时正到午间,又逢大年初一,屋内不免一派繁忙的景象,男男女女都穿着新衣服,进进出出足有十多名弟子,有的专门切菜栽葱,有的专管配料盐巴,一切井井有序,忙而不乱。

    离她们最近的一人正是姜子洲,蹲在地上正在埋头切着一大盆洗好的番茄,根本就没发觉不速之客的闯入。看着那前些年才传到大明朝的红色六月柿,夏翩跹心道:“别说佛跳墙了,就是那最简单的番茄炒鸡蛋小姑奶奶也做不出来啊...”

    “姐姐,这佛跳墙都要什么材料?”

    夏翩跹摇头苦笑:“这里人多眼杂,姐姐的手艺免不了被偷师,还是回头再来吧。”

    拽着蓝兰正要出门,身后蓦然一声吼喝:“你们两个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正月十五蓬莱少主就要访山,不知道过年这阵子有多少事情要忙吗?”

    蓝兰回身道:“访山?蓬莱少主?我怎么不知道。”

    先前说话的人正是姜子洲,一见了蓝兰他立马换了一副笑脸:“呦!小师妹怎么到厨房来了。”

    听到姜子洲这么说,厨房中忙乎的众人不免都停了手,向这边瞧来。

    “呵哈!山大王今天是要亲自掌勺?”

    “哎呦那咱们可有口福了!”

    “口福?小师妹做的菜谁敢吃啊!还让不让人过年了!”

    蓝兰冲着七嘴八舌的众人得意道:“你们都出去,夏姐姐要教我做佛跳墙!”

    看着背对着众人的女子,姜子洲疑惑道:“哪个夏姐姐?”

    知道这下溜不出去了,夏翩跹转过身,抿嘴苦笑,“是我...”

    偌大的厨房静了一瞬,唯独能听见没人照看的食材在煎锅里“呲啦呲啦”的声音。

    她这一来不要紧,菜全糊了!

    屋子里的人除去姜子洲和蓝兰外没人知道这叫做夏翩跹的女子是谁,他们的静完全出于对眼前那份美貌的震惊。

    无情苍天!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俏佳人啊!

    但见两叶柳眉修长修长,渐细渐淡隐进黑鬓。那双顾盼撩人的大眼睛每一忽闪,微微上翘的长睫便会跟着扑朔迷离地上下扇动。俏皮秀气的小鼻子下面,是那色泽红润、菱角分明的嘴,随着微微浅笑,两腮便会现出不深不浅的酒窝;柔唇微启,露出那一口洁白如玉的贝齿;雪肤上还带着柔美细小的汗毛,就像那未经人手触摸过的蜜桃上的绒衣。

    再看那轻尧尧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一捻捻杨柳腰儿、窄星星尖翘脚儿.....虽然粗衣粗布,可穿在身上却更添风情,真是观不尽的倾国姿色,看不够的绝代佳人。

    “刘师弟,这位姑娘是谁啊?”

    “刘师弟?”

    “刘大傻子!”

    那姓刘的弟子被问话的师兄推到了第三把,才回过神来小声道:“知不道哇!...生的当真俏啊!你看小师妹站在她身后边,像不像跟在彩凤凰身边的杂毛鸡!”

    ※※※

    “夏...夏翩跹!”姜子洲咬着牙恨恨地道。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近,显然是被自己挑断筋的那只脚已经落下了毛病,夏翩跹不好意思的一笑:“奴家见过这位公子....”

    厨房中的弟子们的神经一下紧绷起来,姜大牙什么时候藏了个这么好的妹子!

    却见姜子洲双眼瞪得通红:“少跟我来这套,你这笑里藏刀的贱人!”

    这句话听的众人一愣,这姜大牙是眼瞎了还是偷摸把自己阉了?

    若在平时,夏翩跹早已发作,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听她陪着笑道:“公子的脚,奴家心里甚是过意不去,可当日奴家也是身不由己...”

    “谁要听你胡说!刘师弟,取我的宝剑来!”

    夏翩跹强自忍着嘲讽之意笑道:“大过年的公子何必要动刀动枪呢?”

    “姜子洲不才,今天却要替谭师弟报仇!”

    夏翩跹冲口道:“就凭你..啊不...你..那个眼看见他是我杀的了?”

    蓝兰忙帮着劝道:“是啊!四师哥的死又不干姐姐的事!”

    夏翩跹:“没看清杀人的是谁,便要往小姑...往..人家头上栽赃!”

    一旁在场的人这时听得明白,原来姜师兄是误认为眼前这貌美女子杀了四师兄。众人正要劝说的当口,只见前去取剑的姓刘的弟子抱着一把长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唰的一声,姜子洲抽出长剑,直把夏翩跹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向蓝兰身后躲去,尖叫中竟是带了上哭腔。

    此情此景,任谁都已看的分明,要说人家姑娘进厨房是来教小师妹做菜的,再说这般娇滴滴的人儿,别说杀人了,单从那双嫩生生的小手就能看出,刀枪棍棒之类,人家姑娘怕是连碰都没碰过。

    误会!这是天大的误会!

    定是他姜子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是追求不成恼羞成怒!

    夏翩跹:“我如今一个阶下囚,姜公子何必...”

    “贱人休再妖言惑众!看剑!”姜子洲扯过蓝兰,一剑递去。

    平日里姜子洲性情颇为傲慢,在山宫中人缘不佳,除了蓝正然外,只有大师兄姜午阳的话他勉强能听的进去;那一剑,他刺的纵然痛快,可心中只记得什么叫虎落平阳龙临浅滩,却忘了什么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厨房七八个男弟子等的就是这一刻!

    “唉!你要干什么!”

    “臭不要脸的玩应!把剑给我放下!”

    最后,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弟子伸出双手将那如花美娟挡在身后:“姑娘别怕!有额在!额叫王佳信...”

    看他那铁骨铮铮的架势,若不是怕疼,他恨不得上去将那长剑撰住,让手中流出鲜血才方能显出自己英雄气概。

    万没想到众人直是把这夏翩跹当作了宝贝疙瘩来护,姜子洲看着她,只见她满是惊恐的眼中流露着戏谑,姜子洲气急,“你们...你们怎么胳膊肘外拐呢!”

    拉拉扯扯中,手中长剑不知被谁夺下,连人也被几个弟子推来搡去,盛怒下他猛然间在灶台上,看到了一大碗白面。

    眼疾手快,姜子洲伸手、抓碗、找人、扬面四个动作一气呵成,中间不带任何含糊。

    说时迟那时快,前一刻还在看笑话的夏翩跹突见铺天盖地的面粉迎面而来,根本来不及躲闪。

    “去你娘的吧!”

    随着他这一声喝骂,厨房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待到尘埃落地,满身满脸白面的夏翩跹刚刚睁开眼睛,便见眼前一碗黑水朝着自己泼来,还伴着一股浓郁的酱香。

    哗!

    那是一碗酱油。

    整个人瞬间呆住了,面粉和着酱油在脸上身上混成了一团,粘粘糊糊中带着一股腥咸,眼睛被酱油杀的生疼,夏翩跹五官难辨狼狈至极。

    此刻看上去,她就像是唱戏班子里装卸到一半突然没水用了的花脸,夏翩跹揉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姜子洲,气的连着身体也开始颤抖。

    推开一旁递来抹布的蓝兰,她左顾右盼,抄起了案板上的一把剁骨刀:“姜子洲是吧?大过年的敢给你小姑奶奶添堵,是条汉子!”

    再也不顾对方是否人多势众,迎上一步,夏翩跹举刀就砍。

    “谁拿了我的剑,快给我!快....哎呦!”

    ※※※

    正月初五,宜结网取渔,忌畋猎。

    涿鹿山,旭日峰。

    冬天的严寒虽然统治着大地,却也有它达不到的角落。午后的太阳,暖和和的照在山峰上,山谷中百鸟争鸣,没有一丝冷风。

    几个金黄的玉米挂在屋檐下,闪闪发光;屋顶上的积雪在慢慢融化,雪水顺着瓦片一滴滴落下,打击着扣在墙根下的木水桶的底子,发出均匀的嗒嗒声。

    屋内传出苍老的声音,说话的正是蓝正然,“那妮子最近可还安生?”

    姜午阳迟疑了一下道:“最近她总和小师妹混在厨房...”

    “哦?”蓝正然这当口正在用饭,他差异一声停了筷子,显然颇为惊讶。

    姜午阳点头:“听小师妹的口气,最近这两人似是有点小姐妹的意思。”

    “厨房不是子洲一直在管吗?”

    姜午阳慎道:“初一那日,子洲惹了她,被她用菜刀砍伤...我若去的晚,怕是手都保不住了....”

    蓝正然冷哼一声,“都是些扶不起的阿斗,回头等年过了让他到悔过峰伤蹲上一个月...”

    “听说这几日,她是在教小师妹做菜。”

    蓝正然听的一乐:“那妮子可比鬼还精明,兰儿若是真跟她学些本事,倒也不错!”他夹了口鱼头肉吃进去,“这是兰儿做的?”

    姜午阳道:“师父,自打徒儿上山,你吃我这道糖醋鱼都吃了二十多年,这鱼是谁做的你还辨不出来吗?”

    往嘴里填了口饭,蓝正然边吃边道:“呵呵....年岁大了,往前不说,就说从回音岛回来这些日子,为师就总觉得身体乏力,食不知味.....才跟那韩伟庭对了几招...老胳膊老腿就不中用了。”

    姜午阳闻言叹气,似是怕蓝正然堵心,他故意岔开话题道:“师父整日住在旭日峰,对山中的大事小情知道不多,就过年这几日山上被她们两个闹的不像话,单说咱们池塘里的白鹅和鸭子全被她俩抓尽了......”

    眉头一皱,蓝正然道:“抓来作甚?”

    “剁脚,炖掌儿...”

    蓝正然:“胡闹!你怎么不管?”

    姜午阳道:“师父你也知道小师妹那脾气,只要深说一句,就哭、就闹、就走不动道....”

    蓝正然无奈:“兰儿虽非为师亲生,但却是被为师宠坏,”伸手一律长髯,只听蓝正然又道:“那她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如何?”

    姜午阳苦着脸,摆了摆手。

    “唉.....”蓝正然长叹一声。

    对着坐了一会,姜午阳轻咳一声,道:“师父,徒儿不明白,我们为何还留....留她在此?”

    又是一声轻叹,蓝正然道:“为师本想成全了你的心事,衬着过年一起把喜事办了.....”看着姜午阳低下了头,蓝正然停了一会又道:“可现如今来看你这心思远不及她,丑妻近地家中宝,她真若过了门,那还不有你受的,为师如今只能用她来谋取姓叶那小子的鬼皮。”

    姜午阳差异道:“他的皮?”

    “没错,那日在回音岛留下你们,为师独自寻回那黑熊洞口时,正巧瞧见......”蓝正然将那日所见详细的讲诉了一番,末了他又道:“直到见了那鬼上身的小子徒手杀人,为师才知徐鸿儒的雄才大略.....”

    “不简单啊....你也看见了,放下白莲闻香二教不提,单是那蓬莱少主左丘辰,也似是比方子天还胜出一分,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犯他,他来动你,再不做点什么,单靠为师手中这把残剑,观云宫真可谓是四面楚歌...”

    姜午阳道:“都怪弟子无能,给师父撑不起场面...”

    蓝正然笑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窗前,“前阵子左丘辰飞鸽传书,过几日就要来访山,这事你也是知道的,虽然你和那左丘家的小子打小就认识,可去蓬莱岛接人的时候也莫要失了礼数。兰儿单纯任性你休要在让她胡闹,另外安排人把夏翩跹那鬼妮子看紧了,别在这当口再惹出什么事端。”

    姜午阳心绪烦乱,没有答话。

    推开窗子,沐浴着和煦的阳光,蓝正然自言自语道:“也不知这蓬莱少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石佛口,雷谷庄。

    屋室中弥漫着浓浓的檀木香,东首放着一张大供桌,上面供奉的水果糕点摆满了桌子,正中是一个大香炉。

    韩伟庭面带恭敬,缓步走到供桌之前,看了看笼罩在阴影中的燃灯、释迦、未来三尊佛像,他深深吸气,随后从桌上的香袋中,抽了三根粗香出来,小心地借着立在旁边的烛火点燃了,退后一步,站在供桌前三尺处,韩伟庭恭恭敬敬举香拜了三拜,才将香插了进去。

    室中甚是安静,听不到一点动静,只有他踏出的脚步声,回荡在屋内寂静的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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