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眨眼就到了二月。
冬去春来,似乎一夜之间,春风吹绿了院里各处角落,吹绿了院里的桃树、梨树、李树、杏树,院子里的松软的地面上也冒出葱葱绿绿的嫩草。
昨夜一场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屋檐下滴落的水珠似水晶帘。
到了半夜雨方才停了,次日一早,青婵推开房门呼吸着雨后夹杂着泥土芳香的空气。远远望着院子里果树花木上吐出的带着水珠的新芽,连墙角处那株海棠也不甘落后地吐出嫩绿的新芽,她心里一阵惬意和轻松。
因着明日李叔要带着青离去书院入学,她今日就得把明日的拜师礼和二两束?银子备好。
而且青离入学还得给他重新置办一份好点儿的笔墨纸砚,青婵在心里默算了所花的银子,总共也不会超过十两,倒在她的能力范围内。
上回荣娘子将她的分成银子给送来,有五十两之多,再加上年前的二十五两,还有荣娘子给她和青离的红包四十两,这一算下来就有一百多两。
不过她年前给新宅子置办了不少东西,加上油盐酱醋和米面等物也花去二十多两银子。这样算下来手里也还剩下将近一百两银子,二人花销也绰绰有余了。
回想起不久前那段朝不保夕一文钱一文钱攒的日子,只觉得很遥远。
青婵轻轻舒口气,举步走到厨房,洗好白米,煮了一锅白粥,又炒了几道小菜。
听到轻轻地脚步声,扭头看到青离正朝厨房走过来。
“你把菜端到堂屋去,要吃饭了。”青婵拿起勺子盛了两碗粥,说道。
将粥菜摆在堂屋的木桌上,两人面对着坐下来喝粥。
青婵轻轻吹凉了白粥,喝口粥,看了眼青离,道:“小离,你待会儿跟我一起去清韵书斋,去买笔墨纸砚。”
闻言,青离一愣,眉宇间略有喜色,不久又消散,开口道:“姐姐,我有一套呢,不用再买了。”
他的神色青婵看得分明,知他在顾虑什么,便轻轻一笑,从腰间拿下一个绣着粉色莲花的荷包,将里面的银子朝木桌上倒,几锭白花花的十两一锭的银子从荷包滚落在木桌上。
“这里有五十两呢,是之前荣婶送过来的分红银子。之前的还有呢,所以你就不必担心银子不够用,你只需要安心念书就好。知道吗?”
青离看着桌上的银锭子,目瞪口呆,他知道姐姐赚了不少银子,却不想她竟赚了这么多,而且还是其中一部分,心中不由隐隐有些自豪,看向青婵的神色里满满溢出崇拜来。
闪着星星眼,重重点头道:“嗯。”
青婵眯着笑摸摸他的脑袋,“我们吃完饭就去。”
饭后,青离帮着忙收拾了桌子,两人锁了院门就去了清韵书斋。
这里离清韵书斋倒是有段距离,因而两人走了好一会儿方才到了地方。
许久没来这儿,何先生还是照例执起毛笔练字,那字写得更有神韵,也更让一般人看不懂。
“丫头,小离,你们俩总算愿意来看我老头子了。”何先生刚好写完一个字放下毛笔时,瞧见二人进来,捋着胡子,双目睁圆,佯怒道。
知他的脾性,二人对视一眼,扑哧一笑,并不当真。
何先生见他们不吃这套,仰天叹口气,直骂他们不敬老人。
青婵眸光一转,上前来,仔细拿过他的字,端详半响,慢悠悠道:“何先生,我瞧着你这字又进益不少。”
“哦?”何先生低下仰天的头,颇感兴趣的模样,盯着青婵问,“进益之处在哪儿?”
“这……”略一沉吟,青婵微蹙秀眉,吞吞吐吐道。
何先生见她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不由急道:“你这丫头,平时挺爽利的,怎的今日反倒吞吞吐吐起来。”
闻言,青婵悄悄一笑,脱口而出道:“这字似行云流水,笔画之间颇有一种潇洒横溢的气势,当是何先生心性更为超脱不拘泥于世俗的缘故。”
何先生扶手赞道:“知我者,莫若丫头也。果然还是你最懂我的字呀?”
又盯着青婵两眼放光,兴致勃勃道:“不若你来做我的关门弟子,继承我的衣钵?”
青婵连连摆手,摇头道:“何先生,我可是要做生意的,怕是没时间学这草书了。”
“草书?”何先生沉思后,方才连连点头道,“是啊,这等字体也只能用草书两字来形容。”
青婵见她无意中脱口而出的字竟让这种与王羲之酷似的字体得以用草书命名,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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