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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绾再一次接近残影,摸上了这个男人漂亮的眼睛,漂亮的曼珠沙华。

    “啪!”

    “你闭嘴。”

    “还想跑到哪里去,这根本不用我说话,你肚子里的贱种,被人知道了,就都该死。”

    “你凭什么说是贱种。”

    残影爆发了,他停下要逃脱的脚步,回过神来狠狠摇晃着秋绾的肩,“你凭什么说他是?凭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将近一个月,你说我凭什么?”

    秋绾闪开来,兴奋的在床边坐下,“主上可是亲眼看见你都要跟人成婚了的,一个月,那么多天住在一起,就算是主上的孩子,你觉得主上就会信?”

    “嗯,让你生下一个有可能是她人的杂种,你觉得她会信?”

    “残影,你能骗谁了,一个男人连点最基本的羞耻都没有,你父亲也是从勾栏倌馆出来的吗?”

    残影几乎失去理智,胡乱的想要冲过来打他,却依然被秋绾轻松闪开。

    而且接着刺激,往死里刺激,反正周围有结界,谁也听不到。

    这个男人就应该这样不是吗?谁让他那么好运了?

    拥有了,别人做梦都不想想的东西!当然,要真的是别人的?呵呵!

    秋绾面容扭曲的笑了,“和别的女人不三不四过,你能说不是贱种?”

    “滚。”

    “滚?你有脸让我滚?不是有那么一份可能性是她的孩子,你以为我会不巴的你赶紧死去?”

    秋绾逼过来残影面前,使劲捉住残影的两手,咄咄逼人,“你还真的相信,会有人愿意你生下这个孩子?”

    “那你什么意思?”说那么多,他的孩子是贱种,他没有,残影努力想着过去几个月,没有,除了那一次,绝对没有。

    残影歇斯底里的想要挣脱这个人,他不明白外面的人是耳朵聋了还是怎么,居然还没进来,可他想出去,赶紧找到那个女人,告诉她,他有了她的孩子。

    孩子绝对是她的,绝对不是贱种,绝对不是。

    残影几乎哭了出来,不会是贱种的,他没有不三不四,可是那一个月,冰凤溪和他腻歪在一间卧室里,又是那么板上钉钉的事实。

    他能怎么办,怎么解释,其实他还是干净的。

    残影绝望了。

    秋绾看出他的情绪变化,满意的松开了手,“我不想你死得那么简单,在主上手里死得那么简单,那样主上会永远记住你,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我没有。”

    秋绾把玩着桌上的茶具,笑意盈盈,这个男人怎么配为她生儿育女。

    可是就算做了准备,也没想到残影会这么垂死挣扎,近一个多月里,冰凤溪都没碰他?

    “你觉得我,不,就算我信,也没用。”

    秋绾很快反应过来,高傲的仰头,“她不缺能为她传承香火的男人,所以,她不会允许意外出现。”

    “你以为你能特殊到让她例外吗?打掉你这一个孩子,还会有更多的孩子,比起肯定的后代,你以为她会准许你生下可能是别人的孩子,为她戴绿帽子?”

    “我想她应该更喜欢,在一切还没被更多人发现的情况下,扼杀掉这个可能吧!”

    “等孩子出生了多麻烦,她又没必要等着这么一个孩子出生不是?”

    “残影,你毕竟以前是宫主,不可能比我还看的不通透……”

    “没有可能。”残影斩钉截铁的打断,可声线里又夹着一丝无力,“孩子,一定是,一定是她的。”

    秋绾闻言,怜悯的蹲下来,“是吗?那会更可悲不是吗?”

    “谁会相信了,那一个月?你敢说没有同床共枕过?”

    “残影,你就别骗自己了,这个孩子,和你是无缘的。”

    “够了。”残影怎么听的进去这些话,偏偏脑海里的叫嚣无处不在,充斥着他的每一片脑域,无数个声音反复纠缠着他这一个问题。

    告诉他,秋绾说的,是最有可能的。

    残影突然痛苦的闭上眼睛,紧紧地捂上肚子。

    秋绾慢慢愉悦了,这才是嘛!他不快乐,别人凭什么幸福?

    他站起身来,“你自己脑海里很清楚,别逃避,你养不起这个孩子。”

    “残影,面对现实吧!她都这么多天没来找你,再说邑县的事,你从来都百口莫辩,除非……”

    “除非什么?”残影问的绝望,孩子真的,不会是别人的。

    可是这样的话,他能对谁说。

    “除非,你让主上讨厌你,将你从涟夷逐出去。”秋绾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真正的微笑。

    残影已经崩溃了,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麻木的重复,“讨厌我。”

    “是的,只有在主上还没发现你怀孕之前,让主上逐你出去,你偷偷找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确定是主上的了,才可以回来。”

    “只有这样,你才能保住你的孩子。”秋绾想起自己摸到的,那个随时会断气,导致一尸两命的脉象,笑的十分满意,残影,不可能不听他的。

    而事实也是,残影蹲着把自己抱住,神情渐渐变得冷漠,“怎么做?”

    “你确定要为这个孩子做这么大牺牲?如果你自己偷偷把他堕了,别让人知道,你还能继续住在这,或许,还能有第二个孩子?”

    秋绾轻声劝告,他当然没有那么好心肠,偷偷打胎,就算不死,日后凭他这个破身体,也很难有孕了,再说,打胎那么大的事,能瞒过谁了?

    左右,这个男人,都会死的很惨。秋绾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

    “你就说她讨厌什么。”残影几乎没有任何挣扎的选择了这一条路,眼里的坚定,让秋绾暗暗讶异的同时,也不由对自己的计划,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几分可怜。

    但怪,就怪他命不好吧!争什么不好,和他争那个女人。

    他不配拥有这个孩子。那么,还没出世的小小主人,就对不住了。

    秋绾轻声说出了阴炙的厌恶,讨厌的东西。

    一出好戏,想必他很快就能看到了。

    飘瀮是在秋绾回到院子,到了晚上时,才听到下人的汇报的,残影从秋绾离开后就关门不出,他好奇秋绾说了什么,同时又想起阴炙偶尔提起的事情。

    洗髓失败吗?

    秋绾是大夫,替人看了这么久,也没看出个什么吗?他可是上界都处在巅峰的医者!

    想了想,飘瀮决定去看一下,两间屋子挨着,秋绾那间还亮着灯光,残影的已经一片黑暗。

    天不算晚,他迟钝了片刻,先推开了秋绾的门。

    简单的庭院,种着不少的花花草草,药香味浓重,从屋子里飘出来,飘瀮停下脚步,鼻子嗅了嗅,也是不算医者吧!他并没有闻出什么来。

    已经有下人禀报了,秋绾也没出来接他怎么的,阴炙给了飘瀮好大的权利,同样也给了秋绾在这里最大的自由。

    跨过门槛,一条石子路直通屋内,出乎意料,进门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药炉子,秋绾随意坐在太师椅上,拿着一株断肠草正玩的开心。

    “那男人的洗髓有很大难度,身子太弱无法承受一下子太沉重的药力,嗯,就是这个,如果你来,是想问这个的话。”

    秋绾看上去心情舒爽,可飘瀮还是捕捉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主子还没问起这件事。”飘瀮找地方坐下,话语里有丝疑惑,又想起什么,眼神黯淡下来。

    “迷情没醒,她当然没有心思。”将断肠草在手中毫不顾忌的捏碎,秋绾也不自在了。

    “可是迟早会想起的。”

    “可主子现在又没想起,你过来说什么?”莫名其妙,秋绾眼神不善了,故意过来找茬吗?

    飘瀮不语,他只是想起一路上阴炙回来时的情报。

    “主子对他是真的。”

    “砰!”

    一株可怜的断肠草,在经历惨无人道蹂躏之后,又被扔到地上,桌子上的茶壶也“不小心”掉下来,溅开一地碎片。

    “你过来说这个有什么用?”秋绾冷笑,“我不是你。”

    飘瀮盯着脚底下昂贵的绣砂瓷,平静的退开了几步,“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秋绾忍住将茶杯也砸他头上的冲动,眼神带刺的盯着他。

    飘瀮只是笑。

    秋绾看他不过去,烦躁的撇过头。

    他往门外走,飘瀮那种好像看透一切的眼神,让他十分不喜,似乎他所做的一切手脚,都瞒不过他。

    但秋绾肯定他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别动那个男人。”

    飘瀮皱起眉头,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告诉他,“主上迟早会想起他。”只是现在,主上想给那男人一点教训罢了。

    飘瀮看得出,主上是在乎那个男人的。

    门外走出去的男人气急败坏,淡雅若菊,本十分舒心的男子,没好气的回头吼着,“是,就你飘瀮公子大度。”

    停顿片刻,见飘瀮没反应,又接着吼,“当年连主上到了自己床上,都能再往别人床上推的人,我是俗人,做不到行不行。”

    秋绾的嘴过了这么多年,生气了还是一样的毒。

    飘瀮低头,这男人惯常揭人伤疤,他也习惯了,“有人随时盯着,你别忘了。”

    “哼!”

    “他要真出了什么事,主上绝对会先拿你开刀。”

    “嗯?还有了,说完了就滚。”秋绾拉开门,勉强镇定,他没必要跟这个男人生气,他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永远也不可能有资格做情敌。

    飘瀮看他一眼,“你最好想清楚,别挑战主子底线。”

    “是,绾儿受教了,那飘瀮公子是不是该走了,天晚了不送。”

    “砰!”

    把门狠狠关上,飘瀮,你算个什么东西。

    连到了床上的女人,都能被别的男人勾走的废物。

    秋绾强迫自己镇定,继续回去炼药。

    门外飘瀮被赶出来也不生气,秋绾说的是事实,他无从否认。

    转过身看着另一座屋子,灯都熄了,要不要进去,是个问题。

    残影今天在下人给的信息里,是太安静,从秋绾离开之后。

    他有点担心这男人,受不了秋绾的刺激,最后想不开,毕竟以前是那么尊贵骄傲的一个人。

    飘瀮啊飘瀮!想到这里,他勾起嘴角,你还真的是大度了。

    看着喜欢的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就真的一点嫉妒都没有吗?

    “飘瀮公子。”

    服侍在外头的下人齐齐弯腰,有些为难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里面没别的人?”他看着外面,守着的下人数量,轻轻挑起眉毛,下人中些微靠前的一个赶紧回答,“没有。”

    这里头住的主子性情古怪的很,几乎都不让他们进这院子。

    飘瀮也想到某点,如果里面没有别的人,“什么时候熄灯的。”

    “不,就,残公子就没让我们点灯。”几个人对视一眼,恭敬的回复,他们从秋绾离开后,就一起被赶出来了。

    “那用餐了吗?”

    “没有。”

    飘瀮不放心了,他示意那些人退下,同时吩咐去厨房弄一份清淡点的晚膳,很轻松的把门弄开,走进去。

    里面安静的诡异。

    院子里没人,屋子里一团黑,守在外头的下人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打开的门,但飘瀮的威严,总是要比这几年住的,不知道开头的公子要强的多。

    飘瀮这许多年统治涟夷,不是白说的,甚至不是阴炙给他的。

    一个下人赶紧跟着进去,把灯点亮,屋子里也没有任何动静,等整个院子,有一半都亮堂堂了,飘瀮才看到屋里的狼藉。

    一股难闻的气味,从内室往外蔓延。

    他皱起眉头,等着下人收拾好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才进了内屋。

    昏暗的屋里点亮后,散乱的梳妆台,恶心的呕吐物,空气里死寂的难闻气息,飘瀮几乎几步到了床前,看着床上呼吸微弱的男人。

    只剩下一身白色里衣,包裹着过于瘦弱的男子身体,触手间冰凉,连体温都不见了。

    “赶紧收拾,让秋绾公子过来,同时派人去通知主上,快点。”

    “是。”

    一群人迅速开始忙碌,飘瀮动作也不慢,把人扶起来,去掉头巾的头上已经稀稀疏疏长了这头发,难看的很,可他也想不了那么多,妖力一涌而入,才发现这人真的是虚弱到了极致。

    秋绾被门外嘈杂的声音吵的不行,本不想理,想到可能是那么男人有事,就又坐立不住,赶紧开门走了过去,一颗心七上八下,甚至到了残影院子的时候,阴炙后脚就接到消息冲了进来。

    秋绾的脸不自觉的白了。

    “怎么回事?”阴炙随手抓住一个下人,脸上表情凶狠,那下人发现是她,当即要行礼,却被她牢牢抓住,“说。”

    “不,不知道,飘瀮公子在里面。”

    阴炙扔开他,面色急躁,这个男人,就不能让她有安一天的心吗?

    眼见要进去了,秋绾才恢复过来,上前挡道,他刚要说些什么,阴炙才想发现他在一样,抓住他就往屋里一推,“在这干什么,进去看看。”

    “是。”秋绾咬着唇瓣,快速跑进屋内,只希望飘瀮还没有发现,他不能忍受未知的后果。

    屋内这么会已经干净了,但还是残留着一些呕吐物的气息,秋绾越闻脸色就越不好看,飘瀮没有在疗伤,反而在不停的摸着残影的手臂,那个男人跟没有骨头了一样,完全瘫软昏迷,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

    “你让开。”

    秋绾赶紧拨开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敢往飘瀮的身上放,唯恐看到这男人若有所思的神色,果断搭脉,阴炙在这里,他必须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

    绝对不能让她怀疑,绝对不能。

    秋绾迅速恨上了飘瀮,把自己叫过来也就罢了,做什么连主子都给喊过来。

    而且主子还真的来了……

    他不能允许意外,那么,让这个孩子现在就消失吗?秋绾的脑子高速运转着。

    “不是,不是……”

    也许是环境太吵闹,让昏迷的不省人事的残影也开始有些清醒,从人群中一眼看到那个女人,可是谁在抓他,放开他。

    “我没有……”没有和冰凤溪有过,他委屈的想哭出来,可是身体太乏力,出口的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见。

    更别说哭了。

    眼前一黑,阴炙被人拦住了,残影想拨开那个人,一只手却狠狠掐上他的手腕。

    他茫然地看过去,秋绾。

    残影瞬间安分了。

    他乖乖的闭上眼睛,随这个男人检查,他不能忍受失去这个孩子。

    孩子是她的。

    真的是。

    “他怎么回事?”许久,一直没得到答案,忍受不住这种诡异气氛的阴炙终于开口,走上前去,秋绾迅速回头,怎么回事吗?

    残影半昏迷半清醒,感受到那两道熟悉的视线,为什么来看他呢?

    让他自生自灭不很好吗?

    秋绾整理了下句子,所有会导致呕吐昏迷的病例在脑海闪过一遍,在残影的腕上摸不到脉,就算飘瀮怀疑,也没办法与他这个正宗大夫反驳。

    屋子里除了秋绾的汇报,一时间也安静的诡异。

    飘瀮被挤到了最外边,听着秋绾的答案,沉默了。

    他如何没有理由,怀疑到那种事上,可是也如秋绾若想,他摸不到脉。

    阴炙甚至没有一点怀疑,飘瀮也不好做这种猜想,万一错了,只会让自己无比让人笑话。

    “就只是这样?”

    “是。”

    秋绾松了口气,看样子阴炙完全没想到那点。

    他转过身重新检查了遍,为自己的说法找到充足的证据,“残公子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进食清淡的东西,否则很容易发生无法消化,体内器官太弱……”

    “滚。”

    突如其来的,没有一点力气的声音,秋绾低头,诧异的看到残影睁开眼睛,那种眼神,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

    阴炙很自然看过去,“醒了?”

    她越过秋绾,坐在床边,语气平和,“可有感觉好点。”

    “滚。”就像是气急了,明明没有力气也要把秋绾推开,让对方脸色一沉,“公子体质尚虚,不易有过多动弹。”

    “你滚开。”听不见一样,残影依然把每一个字,恨不得在牙关口咬的粉碎一般,眼神嗜血。

    他的情况不对劲,看的阴炙心一惊,立刻把秋绾推开,“怎么回事?”

    残影好像才看到她的存在,神色一变,顺从的趴到阴炙怀里。

    秋绾干脆退到一边,看着变得莫名其妙的残影,脸色暗沉。

    “公子不可动怒,太多心思变化或者动作,都易伤身。”

    “你不就恨不得我死吗?”

    残影闷闷的顶回去一句,埋下去的头里看不到表情,可依然听得见冷笑的意味,“我这样不正如你意?”

    “你……”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残影太陌生,陌生的阴炙头痛,声音冷冽,盯着秋绾。

    可秋绾能说什么了,白天他来这里,和残影说了好久,不是秘密。

    如今被残影翻出来,他什么意思,“主子……”

    “滚。”

    阴炙赶紧把歇斯底里的人抱紧,“你先睡觉。”

    “你不会信我。”残影骤然抬头,嫉妒的盯着秋绾,“他今天说我是恶心,不要脸,说我父亲是那地方的不三不四的人,是,我不三不四,你就放我去找冰凤溪,我讨厌这个地方。”

    阴炙看着怀里人扭曲的面孔,无法反应,这样的残影简直让她觉得换了一个人一样。

    她几乎想问他在发什么疯?可是想想,这么多天,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不顾,连看都不看一眼,一般男人早就闹腾的不行了,他能抗到现在才发脾气,也是她不对的太多。

    没权利多要求别人什么。想清楚了,阴炙也就随着他,“我信你,慢慢说。”

    “主子。”秋绾咬着唇瓣,在眼前两个人身上来回扫射,残影在干什么,连他都懵了。

    不过,他意识到,残影没有一点想要揭露,他刚才说了谎的事。

    秋绾好像想明白了点什么,但残影不轻易放过他,“我不会听你的,我不会走。”他伸手揪着阴炙衣领,挑衅的盯着她,“信我你就杀了他。”

    “残影?”

    “我讨厌他,你要是信我,就杀了他,我不想再见到他,你出去。”

    他什么也不顾的歇斯底里,直到阴炙收回全部表情,将他松开,扔到床上,“你身子不好,睡觉。”

    “你不陪我?”残影“柔情似水”的伸手,牢牢扯着他的衣角,阴炙被他拉扯得没法起身,伸手摸向他的额头。

    是不是发烧烧过头了?

    可是触手冰凉,阴炙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神情固执,不像作假。

    阴炙又摸了摸他的脸,明知道如果不是同一个人,会有感觉,可还是摸了摸,脸上是不是有一张人皮面具。

    难道“疯了”?

    阴炙心底涌起一个荒唐的想法,残影还在对着秋绾争锋相对,不得不插嘴,“你今天对他说了什么?”

    否则好端端的人,就这么不正常了。

    秋绾心底咯噔一下,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想明白了残影的意思,他给他出那样的计,如今他照做了,也想拼死一把,不让自己好过。

    “主子相信残公子的话?”

    “那你让我相信什么,你也可以说。”

    两人对峙,秋绾轻飘飘看眼四周,最终决定跪下来,“秋绾知错。”

    “什么错。”

    “让主子为难。”他说的模糊不清,态度也良好,还带着一丝丝怨气。

    残影怎么玩得过他。

    一场闹剧,最终以秋绾闭门思过,阴炙留下陪残影而收场。

    等到人退的差不多了,飘瀮还在,他眼里带着一种质疑的信息,直勾勾看着残影,“主子真的相信今日所说?”

    “不然你给我一个答案。”阴炙终于毫无顾忌的揉了揉太阳穴,将残影甩出来,“现在可以说了吗?”

    “到底是什么事?”

    阴炙步步紧逼,可残影也像是现场没有了别的人,毫无顾忌了一样,沉默不语。

    “你没有想说的?”

    阴炙站起身,看着没有力气在床上翻身的男子,飘瀮也走了过来,“残公子到底有什么怨言,还不能直说吗?”

    “······”

    “公子?”

    “我说了有何用?”

    终于得到一句回答,阴炙勉强按捺下脾气,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今天可能是受到了什么,不能承受的伤害,她不能发火,毕竟一切的原因还是因为她。

    “残影?”

    “我恨你。”

    纵然做好了万千思想准备,还是被他勉强转过头来后,那一脸的恨意和语句,给劈的脑子一空二白。

    飘瀮古怪的看着这个男人,果断转身,离开屋子,他必须的去好好,替主子问一下秋绾。

    主子要给秋绾几分人情,他却不用。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一男一女,孤男寡女,残影恨她,他告诉自己,要去恨这个女人,他尽全力去回想以前的事情,不管是残宫灭亡,还是她对他的羞辱。

    “你说什么?”

    “我恨你。”

    好久好久,阴炙好不容易憋出来几个字的时候,又被这三字给打回去,恨她。

    阴炙的脑子总算反应过来了,这个小家伙在恨她?

    “恨我为什么还跟我回来。”阴炙,你要冷静,这男人恨你才是正常的。某女心理催眠着自己,恨才是正常的。

    可这样的话,残影究竟是不是个正常的?

    几缕微风从没关紧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冻得坚持了好久的残影一个哆嗦。

    阴炙回身关了窗子,又把被子扯好了,明亮的灯火打在男人苍白的脸上,黯淡无光的曼珠沙华,短短的,湿漉漉的头发,这人瘦的已经只差皮包骨头。

    她活了上万年,第一次有一个男子这么让她操心放不下的。

    他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了!唉!

    俯身,知道他没有力气,阴炙也没有用力,轻轻地亲在额头上的部位,冰凉的像个死人。

    “到底怎么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回来?”

    残影似乎忍了很久,想要爆发,偏偏没有力气,只能在她手底垂死挣扎,“要不是,残墨,残墨不在冰崖里头,你以为,以为我会跟你回来?”

    ……阴炙瞳孔一缩。

    见她无话,残影笑的更加狂妄,“怎么了?没话了,你扣押了残墨对吧!看我被你耍是不是很高兴?拿个简单的奴隶当做我弟弟,骗过了冰崖那么多人,你是不是很骄傲?是不是?”

    “你说呀?”

    残影一口咬死阴炙的肩头,嘴里很快沾到某种咸腥的液体,“还碰我干什么,你不是说我不三不四,不守夫道,不是说我丑八怪,不是说看到现在的我就呕心,你还来碰我做什么?你滚啊!滚啊!”

    越说越激动,阴炙疼的站起来,急忙封住了他的嘴巴,耳边才得以清静,“你都在说什么?”

    什么不三不四,不守夫道,丑八怪?

    残影只是恨死了她。

    看到那双眼里的恨意,阴炙有点不知所措,“我没有说过。”她真的这么多天,提起他的,都是几句洗髓的事。

    “你凭什么说没说过,你没说过为什么,为什么?”残影好像才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头顶,突然呜咽一声,将头缩到被子底下去,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你说过的?”

    阴炙勉强明白了,是秋绾今天对他说的吧!想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杀气,那个男人,当真以为自己不敢动他吗?

    觉得自己想明白了,阴炙叹口气,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她没说过这些话,她也和今天这件事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没说过你这些,乖,不管你信不信,我没说过就是没说过,把头钻出来,别闷着了。”

    残影没动静,同样看不到是什么情绪,不过被子下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也许累了吧!阴炙拍了拍他的肩膀,睡吧!

    至于残墨。

    阴炙决定不刺激这男人了,再刺激?真怕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

    她拍了拍手,四个血卫出现在地上,“主上?”

    阴炙回头看了眼被子底下的人,声音没有忌讳,“去趟罂粟那里,明天早上,我要见到残墨的人。”

    被子底下的人动了一下,可随后又变的无声无息,血卫们应了声,直接离去,她才脱下靴子,在床边躺好。

    “睡吧!”

    冰冷的被窝一瞬间变得热乎,残影挣扎了好几下,也推不开女人的熊抱,连自己都不敢触摸的冰凉手掌,紧紧被包裹在一双热手心里。

    “放开我?”

    声音细若蚊声,没有一点支撑力,很轻易让阴炙化解,淡淡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残影睁大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第二天,阴炙醒的很早。

    看着怀里还在沉沉睡着的男人,阴炙决定不打扰他,悄无声息的下床洗漱,等忙活完一切的时候,才得到血卫的消息,人带到了。

    罂粟是最大的奴隶贩卖团伙,也抵不住鸳鸯血境这条强悍的地头蛇。

    一个人的面子还是会给的,再说这本就是做好了的交易。

    到了正堂,阴炙一眼看到站在大殿内的人,明眸皓齿,月牙儿似的眼睛,大约十三四岁的年纪,美的跟残影简直完全不像。

    这人太精致了,精致的阴炙反应不过来,皱了皱眉。

    她四处扫了眼,没看到别的人,除了侍候的仆从与属下,最终眼神落在了身后的血卫上。

    跟来的血卫马上察觉到她的心思,赶紧跪下,可是还没开口,那精致的小人儿就扑上来了。

    都没有人挡住他。

    小人儿便毫不害怕,毫不顾忌,脸上甜甜地笑着,嘴里甜甜的叫唤了一声,“少言姐姐好。”

    声音里抹了蜜一般。

    阴炙眉头皱的更深,她终于回过神来,“人了?”

    “这位是罂粟的小公子,长孙悦,残墨小公子应该就在外头。”

    “什么小公子啊!那是我的奴隶好吧!”

    血卫一身冷汗,赶紧接口,“长孙公子慎言,人已经为我鸳鸯血境所有,还请公子交还卖身契。”

    “为什么?卖身契是我想办法让人签的,别蒙我,你们的交易里可没有那一条。”

    长孙悦嘚瑟着,看着天吹吹口哨,又想在抱着自己的少言姐姐脸上亲一口,却被毫不顾忌的摔下来,“人了。”这次的声音里显然带了不悦之色。

    长孙悦撅起嘴巴,“干嘛啊!他有我漂亮吗?为什么老问他,喂?我问你,他有我漂亮?恩?”

    “公子还是快些交出卖身契吧!”别惹主上生气。血卫无奈的劝着,不是顾忌眼前小公子身上随处可见的毒药,后面那一句他也会说出来。

    罂粟家最宠爱的小儿子。

    长孙悦就是从小到大宠坏了的,听到她不识相,伸手就要打,另一只手从腰间,突然捞出一条蛇鞭来,“你说不说。”他最擅长严刑逼供,不说正好。

    血卫嗖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长孙悦挑起漂亮的柳眉,“真没胆子,算什么女人。”

    阴炙给华丽丽的无视。

    长孙悦蹦蹦跳跳了一会,依旧没找到那个消失的血卫去了哪里,迫不得已回到阴炙身边,一抬头,甜甜的笑。

    “少言姐······”

    后面的话哽住了,阴炙的脸色阴沉的他直吞口水,还没出声,就听到眼前的姐姐一身吩咐,什么人被带了进来。

    讨厌啦!长孙悦跺了跺脚。

    外面进来的这人,才真的和残影有几分相似,只是五官偏柔了些,眼神呆滞,人也只有十五六岁左右。

    同时跟进来的,还有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人,仔细看,和长孙悦是很相像的,正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对着阴炙苦笑。

    长孙悦又跺了跺脚,“讨厌。”

    他的声音太清脆,清脆的那女人都顾不得揉肩膀,赶紧扑了过来,死死抱住长孙悦,“我的小祖宗哟,别闹了好不好。”

    “你放开我,臭二姐,放开,少言姐姐走了啦!讨厌,早知道就给你点死穴,哼哼!死穴。”

    “你个杀千刀的,我到底是不是你二姐。”

    “不是,滚开,讨厌!”

    ······

    阴炙无视两活宝走过去,在那个不起眼的少年面前停了下来,这就是残影拼死拼活要保护的弟弟?

    长得是像!就是太——

    阴炙想了会,没想出形容词,低头才看到这男孩穿着一身几近暴露的着装,身上伤痕累累,鞭子抽的,烙铁烫的,小刀割的,麻绳捆的。

    两手被铁链锁在了身后,同时连着两腿。

    这样的人,被残影看到,不更跟她拼了。

    麻利把铁链弄开,她把人抱起身,往殿外走去。

    “啊——臭二姐,少言姐姐真的走了啦!你混蛋,哇——我要告诉娘亲,你欺负我。”

    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远了不少了,旁边有人才战战兢兢解释,残墨落到罂粟手里后的一切。

    罂粟的奴隶贩卖做得最好,不仅是因为,罂粟的资源最多,来源最广泛,还是因为罂粟调教奴隶的手段,是整个阴朝地下交易里最尖端的。

    在他们手里,没有治不了的奴隶。

    也因此,经常会有人偷偷联系罂粟,要求定做奴隶,或者按照一定的价格,邀请一定等级的调教师,亲自上门服务。

    罂粟就像一个传奇,一个让很多人咬牙切齿的传奇,落到罂粟手里,是真的生不如死。

    同样两百年来,更不知道有多少个大势力,想要铲除过这个“毒瘤”。

    鸳鸯血境最开始在涟夷立足,就是从罂粟身上开始的。

    那个时候罂粟眼看就撑不下去了,连涟夷的其他势力都开始远离她们,所幸遇上了飘瀮,她们交付了涟夷的所有势力遍布情况,甚至自己能知道的一切资料,帮助鸳鸯血境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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