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我们的婚约对于双方来说都只是形式上的,但得承认,联姻这种东西,表面和平总得维持:
“他很照顾我。”我朝他笑笑,虽然我知道自己也迟早要摆脱这场联姻,但现在的我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还不能轻举妄动,那么维持现状无疑是最好的。
面前的男人缓缓点了下头:
“他回来了,一定和你联系过了吧?”他带着一丝肯定的语气问完,我便微微惊了一下。
这是回来之后才知道的,说是金叹已经在美国独自呆了三年。有人说他决绝,但也有人说他是为了某件事而逃去美国,虽然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可靠的原因,但现实就是他在这三年内从没回过一次韩国。
那么这一次,在我力求不变的情况下,他忽然从美国回到韩国的原因又是什么?我不清楚,这甚至让我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回过神来,面对他哥哥的询问,我这才抿了抿唇:
“嗯,不过他应该还在适应韩国的生活,所以我们还没见过面。”我一说完便感觉心被吊到嗓子眼,不知道对面的男子对于我的回答是否满意?
金元望着我了然般地点点头:
“嗯……”仿佛比我更清楚这种发展一样,让我感到了一丝吃惊。
“但我想,过两天就会见个面。”仓促地补充完,他便接上前言:
“我想,母亲会带着他亲自来拜访你的。”他回答道。
“……是么?”忽然之间又感觉很有压力,而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压力,所以望着我扬了下嘴角:
“果然失忆之后,对于这种生活感到很疲惫吧?”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我。垂眼望着面前的咖啡杯,与其说他是在对我讲话,倒更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或许他,也正被这种必须要不断应酬、要绑住手脚活在囚笼里的生活感到疲惫,所以才会流露出那种眼神。
而此刻的我,竟然会一瞬间想起方才与他并肩的女子。
我们之间沉默了一会儿,直到他首先抬起头,重拾那种平和的笑:
“怎么会来宙斯酒店?”
“您所说的‘生活的疲惫’。”我歪了下脑袋回答道。
他愣了一秒,但在明白之后,嘴角扬得更高了:
“应酬么?”他问。
“算是吧!”我回答。
“所以你母亲也来了?”
“嗯。”我点点头,就在说完这句话后,视线中却撞入了一个高大的虚影。为此我才抬起头,目光掠过金元的肩膀,当好好将那影子收入瞳孔时,心里竟明明白白“咯噔”了一下。
那是崔英道,此刻他正站在咖啡厅外,用一种仿佛会永远嚣张下去的目光望着我。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但心里的节奏却已经被打乱。对面的男子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也顺着我的目光转过了身,当发现门外的英道后,那叛逆的少年竟微笑着抬起脚,抄着口袋向我们走来。
我怔了怔,看着渐渐靠近的他,不知所措。